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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品相關 (1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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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又軟磨硬泡,從店主的收藏中刮到了四個圖案比較少見的掛盤。簡又挑了幾塊絲綢準備送給斯蒂爾姐妹,就連管家和仆人也準備了一些不錯的小禮物。

這是簡來到這裏後,第一次給人送這麽貴重的禮物。不過既然是賠禮道歉,自然要用心挑選,只希望能順利過關。

回到家簡又給莫莉寫信,詳細講了這次的事件,讓她快點啟程來倫敦幫忙。瑪麗也給麗茲寫了信,萬一這件事傳了出去,希望她能有思想準備。

第二天,班納特先生和嘉丁那夫婦帶著姐妹倆一起去了詹寧斯家。不提班納特家帶來的禮物受到了詹寧斯府上所有人的喜愛,詹寧斯太太本來就性格寬容,再加上班納特一家的態度誠懇,她本人又向來喜歡班納特小姐,還有早就認識的嘉丁那夫婦作陪,她很容易就原諒了這兩位小姐昨天的失禮。

班納特姐妹又向斯蒂爾姐妹道歉,也立刻就得到了她們的諒解。幾位小姐平時就相處的不錯,很快又聊到了一起。

只是大家好像都遺忘了達什伍德姐妹,就連詹寧斯太太也只在最開始提了一句,兩位小姐還在休息。簡和瑪麗都覺得可能是詹寧斯太太知道了昨天小姐們爭吵的內容。

出了這一檔子事,簡看著舅舅舅媽總覺得不好意思,就讓管家催促工人加緊房子的裝修。當然,簡還準備在莫莉來倫敦後,在自己家專門宴請一次詹寧斯太太和斯蒂爾姐妹,以期能把這次事件最完美地解決。

此後,簡和瑪麗再也不敢去詹寧斯府上拜訪,只是偶爾邀請斯蒂爾姐妹一起逛逛街,或者聽聽歌劇和音樂會。

就連約翰爵士府上,兩姐妹也只是在他們剛到倫敦時拜訪了一次。連舞會都沒敢去參加,生怕再遇見或柔弱、或奔放的達什伍德姐妹。

不過後續事件卻有人給班納特姐妹轉播。

露西小姐告訴她們,醫生本來說達什伍德小姐沒多大的事,可是她卻躺了三天才起來。她本人後來表現得若無其事,可是她的妹妹瑪麗安卻整日忿忿不平。這位小姐除了每日等待威樂比先生的來信,就是和姐姐說班納特家的壞話。雖然她們議論別人時更加隱蔽,但是詹寧斯宅中到處都有仆人,總有人能聽得見。

簡對這件事也很無奈,只能寬慰自己和妹妹,誰人背後無人說,誰人背後不說人。

很快,莫莉來了。簡又托愛德華茲先生幫忙購買了幾個精美的骨瓷掛盤,讓莫莉送給詹寧斯太太。

莫莉回來時,帶給了簡和瑪麗一對漂亮的古董懷表,是詹寧斯太太的回禮。詹寧斯太太告訴莫莉,非常喜歡簡送的禮物,她並不生簡和瑪麗的氣,讓她們別再惴惴不安,也不要再破費了。這次,詹寧斯太太的話不再像簡去賠禮道歉時那麽客套,讓簡終於松了一口氣。

緊接著,愛德華茲先生帶來了更勁爆的消息。

據愛德華茲先生說,在他的努力下,格雷小姐對威樂比先生已經產生了懷疑,兩個人甚至還發生了幾次小爭執。他又安排了一位也想找個有錢老婆的前戰友橫刀奪愛,可是這位上尉先生雖然出身不錯,但是姿色和口才都比不上威樂比先生,所以一直處於下風。

不過,在前天的一次舞會上,突然出現的瑪麗安小姐幫了大忙。這回格雷小姐徹底厭棄了威樂比先生,傷心之下投入了上尉的懷抱。

據說,瑪麗安小姐當眾對威樂比先生糾纏不休,而威樂比忙著向格雷小姐獻殷勤、表忠心,壓根不理會瑪麗安,讓這位小姐大失顏面,直接暈了過去。這件事現在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了。

瑪麗聽到這一新聞,撇撇嘴道:“達什伍德家的姑娘太柔弱了,怎麽動不動就暈倒?”

簡狠狠瞪了她一眼,說道:“小姐們嬌弱些是很正常的。”

剛講完故事的愛德華茲先生聽了呵呵直笑,看著簡說:“班納特小姐,您應該學學瑪麗小姐,說話還是坦誠些好。”

簡毫不禮貌地沖他翻了個白眼:“什麽時候您先學會這一點,再來教訓我吧。”

說完簡支付了這位先生頭款300鎊,然後回房看上校的來信去了。

上校已經走了20天。

辦完小伊莉莎的婚事後,上校又在牛津逗留了兩天,和戴維斯一家協商了後續事宜。然後,他帶著小伊莉莎和戴維斯小姐去了小伊莉莎和孩子暫居的薩裏郡。在薩裏郡晃悠了一圈,上校又把小伊莉莎和孩子送到了他位於肯特郡的一個小莊園。

這個莊園是上校當初攢錢買的,想著退役後居住。只是後來繼承了祖產,他還是回到了熟悉的多賽特郡居住。這回他打算把這個年產1000鎊的莊園送給小伊莉莎做嫁妝。

為了小伊莉莎的名聲,上校不好顯得太匆忙,他帶著小伊莉莎和戴維斯小姐拜訪了肯特郡的鄰居。小住幾日後,還要把幫忙的戴維斯小姐送回牛津。這封信就是上校從肯特郡啟程前寄來的。

看來這兩天上校就要回來了。

上校的信寫的質樸親切,充滿了對戀人濃濃的思念之情。讀了之後,讓簡慚愧不已。

上校剛走時,簡還每天扳著指頭盼他的歸期,整個人都有些懨懨的,打不起精神。可是後來和達什伍德姐妹吵了一架,簡忙著善後補救,忙著打聽後續發展,幾乎完全把戀人拋諸腦後了。只有在收到信件,或者每日睡前才能想起一小會兒。現在想想,確實是有些羞愧。

簡還沒來得及自我檢討,布蘭登上校的仆人送來便條,上校已經回到了倫敦,準備第二天一早來拜訪。

簡大姑娘一下子緊張起來,整個下午都忙著選衣服,做面膜,指示仆人備辦菜肴,把那點子愧疚之情都忙忘了。

班納特一家剛剛搬回公園街的住宅,這是第一次宴客,又是班納特小姐的心上人,自然比較慎重。簡和瑪麗商量後,修改了準備宴請詹寧斯太太的菜單,加了幾個上校喜愛的菜肴和點心。

所以,當第二天上校來到班納特家時,見到了盛裝的班納特姐妹,品嘗到了豐盛的菜肴,當然午飯後還享受到了戀人的關懷。

班納特家所在的公園街與海德公園就是一街之隔,轉過彎去就是後世著名的牛津街。不過現在它還遠遠比不上邦德街。所以簡非常開心的在這條街道和不遠的攝政街上收進了不少房產。先知真好!當然,有錢更好!

午飯後,簡和布蘭登就相攜來到海德公園散步。兩人談了些別後的事情,又互訴了相思之情。

布蘭登上校很愧疚地表示,這次沒有帶小伊莉莎,也就是新任的戴維斯夫人來見簡。因為小伊莉莎雖然感激簡,但是卻覺得羞於見人。所以只能讓上校代為問候致謝了。

這至少比簡本人想的要好。聽了愛德華茲先生的話,簡就覺得,比起去討好一個驕縱任性的大小姐,她寧願保持一種距離美。

說實話,簡根本沒做好見上校養女的準備。她向來自尊自愛,實在不知道和這種剛剛失足的姑娘怎麽打交道。退一萬步說,她就算被騙身騙心,也絕不會光在家裏對著親人耍威風。敢對不起她的人,就要有被報覆的覺悟。

再加上,簡的性格可以稱得上冷漠,她壓根不擅長安慰別人。或許是因為當她遇到不幸時,也不喜歡聽別人安慰。在簡看來,無論同情還是憐憫,對於她來說都不是一種美好的感情。

如果無法感同身受,那些流於表面的寬慰話,或者大道理又有什麽意義。想聽的話,她自己隨時都能說出一籮筐,說不定比別人的更真切,效果更好呢。

所以她一點也不期待與小伊莉莎見面,更不知道該對她說些什麽。她可不認為小伊莉莎能有班納特姐妹那麽強悍的心理,萬一哪句話觸碰到這位姑娘敏感的神經,讓布蘭登上校夾在中間只怕難做了。

簡幹巴巴的寬慰和解釋讓上校意識到,他的戀人可能對和他的養女見面一事,壓根沒多大興趣。

上校有些沮喪,但是也可以理解。小伊莉莎今年17歲,簡才23歲,如果讓上校本人面對一個只比自己小6歲的養子,他也會覺得很尷尬的。簡就算表現再成熟,也不過才23歲,在上校看來也只是個孩子。

當然也有可能是簡傷了心,她為了小伊莉莎做了那麽多,小伊莉莎卻不來表示感謝,這對簡肯定是一個不小打擊。再加上,上校之前就承諾帶女兒來致謝,結果,事情辦成了,就變成了輕飄飄的一句代為致謝。實在也令上校本人羞愧。

簡並不知道,身旁沈默的上校腦補了些什麽。她正在忙著哀嘆,自己安慰人的功力怎麽永遠也得不到提高。

隨後的一段日子裏,上校對簡姑娘是各種溫柔體貼,就算他還是有些拙嘴笨舌,但每天都會說些好聽話來或恭維、或討好戀人。

只是簡一直懷疑,那些每日不重樣的甜言蜜語,不是這位先生在家演練好的吧?要不然,每次說之前,怎麽都有會可疑的停頓,或者沈思?當然也有可能是說的太少,沒經驗,在謹慎地斟酌言辭?

作為一個淑女就不要揭穿紳士的小把戲了。她只要負責欣賞這位先生蹩腳的表演,享受他的殷勤就好了。這也很有趣,不是嗎?

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。

不過,這次散步讓上校發現了簡的一個有趣之處,她很不擅長安慰別人。每次勸慰他時,幾乎都是那幾句話。平時千伶百俐的姑娘,在此刻,笨拙的就像個剛剛學說話的孩子。

和這樣的簡在一起,布蘭登上校覺得既快樂有幸福,自己那顆冰凍多年的心又活了過來。它會被這位姑娘的一顰一笑所牽動,它會為了她的一個表情而沮喪失落,會為了她的一句話而激動難耐。

21天的離別,讓上校第一次發現,36歲的他也會像少年一樣情不自禁,也會吃醋,會嫉妒,也會對一個人日思夜想,輾轉反側。

這個認識,讓上校既高興,又惶恐。

自從伊莉莎死後,他就以為他的愛情都隨她死去了。他整個人只是在愧疚和責任中麻木地活著。可是今天他才知道,他還會愛人,還能品嘗愛情的美好。這個認識就足以讓他興奮不已。

可是甘美的愛情往往也會伴隨著患得患失的惶恐。哪怕直到目前為止,兩人的愛情之路都是一片坦途,但是上校還是經常惴惴不安。

作為一名勇敢的軍人,上校從不畏懼任何困難和挑戰。不過不得不說,和簡在一起,他曾經臆想的家人的反對,眾多追求者的競爭都壓根不存在。

班納特一家對他都很好,剛才班納特先生還表示了對小伊莉莎學業的關心,瑪麗小姐甚至還邀請小伊莉莎去朗博恩做客,他們都以為,他只是去肯特郡探望在那兒度假的乖巧養女。

雖然上校已經偷偷地吃了好幾次酸,但是情敵雲集的場面他並沒有見識到。他可以想象得到,他的情敵們大約都像可憐的賓利先生一樣,早就被那個美麗迷人的姑娘冷酷無情地拒絕了。

哦,布蘭登,有這麽堅強忠貞的愛人,你還有什麽不滿足的?難道你還想在36歲的高齡和小夥子們一起爭風吃醋,拿劍決鬥嗎?上校不止一次自嘲道。

事實上,連上校自己也有些弄不明白。他可以肯定地說,他絕不是受虐狂,在他這個歲數,往往更偏愛細水長流的愛情和平靜安詳的生活。而簡很明顯雖然年輕,卻很成熟,她也和他有同樣的想法。

那麽是為什麽呢?

怎麽說呢,這個問題的答案讓布蘭登上校有些為難,就算只是自己偷偷地在心裏想一想也讓他覺得不好意思。是的,沈默嚴肅的老布蘭登,竟然有一天會因為自己的小心思而不好意思。

沒有遇到簡之前,布蘭登上校的朋友們都以為,他更偏愛熱情似火的美人。好吧,上校承認自已以前也是這樣認為的。

因為他本人沈默寡言,在感情上也總是瞻前顧後,思慮甚重,不夠主動。這樣的人和同樣矜持冷漠的姑娘在一起,大概一天只能說兩句話——“您好!”“再見!”

如果遇見熱情主動的姑娘就不同了。男人嘛,多少都有些這樣。他們會偶爾腹誹姑娘不夠矜持,但是卻享受這種熱情,也很容易被這種熱情所點燃。

不過燃燒之後的態度也大不相同,不負責任的男人,大概會像威樂比一樣,拍拍屁股走人;負責任的男人,一般就會結婚,生兒育女,或平淡,或幸福地過完一生。

畢竟大多數男性本身都是理智重於情感的,就是最熱烈的愛情也不可能完全蒙蔽住他們的眼睛。任何一個成熟的男性都不會相信,激情可以持續一輩子。那樣的人大抵只有花花公子了。

布蘭登上校更是深有體會。

在巴頓時,上校也關註過熱情奔放的瑪麗安小姐,欣賞美人對男士來說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,更何況是一個長相和性格都酷似過去戀人的姑娘。

如果沒有簡的出現,上校不確定自己會不會被瑪麗安小姐吸引,但是迅速的墜入愛河多半有些困難。哪怕瑪麗安小姐像愛威樂比一樣愛上他,他大約會覺得驚訝、榮幸、虛榮,但是像威樂比先生一樣迅速熾熱地回應,可能性實在不大。

畢竟,一見鐘情的事,實在很難發生在一位三十多歲的男人身上。他們經歷的太對,思慮的太多,知道愛情和生活是什麽。這樣的人其實很難付出自己的感情,更別提是受過情傷的布蘭登上校了,他本能的就會抗拒不確定,多變的東西。

所以,布蘭登上校本人至今都時常驚訝,他居然在一個月之內愛上了一位二十歲的姑娘。這位姑娘和他以前素不相識,甚至也不像瑪麗安那樣與故人酷似。他們完全是兩個陌生人,就這麽走到了一起,成為了熱戀的情侶。

毫無疑問,簡是一個美人,布蘭登上校見她的第一面,就大大驚艷了一回,但是他絕沒有對她一見鐘情。上校也和所有的男人一樣,喜歡欣賞美人,但是戀愛結婚又是另一碼事了。色令智昏這種事大概只能發生在毛頭小子身上。

至於熱情,上校不得不說,根據觀察,這種東西在這位姑娘的性格中著實不多。她有勇氣,有智慧,有善良,有許許多多的其他姑娘有,或者沒有的優點。但是唯獨不包括熱情。簡是溫柔的,是俏皮的,是冷靜的,是理智的……,但是即使是沈浸在愛河裏的布蘭登上校,也無法昧著良心說他的愛人是熱情的。

總之,他的簡就是這麽一個在情感上既矜持,又冷漠的姑娘。

布蘭登上校也曾翻來覆去地思考過,他怎麽會這麽迅速地愛上簡,繼而迫不及待地向她表白,還說出自己不堪的過往。得出的結論是那麽不可思議,甚至可以說是令一位男士難以啟齒的:簡給了他安全感。

這也正是當初簡對達西夫人的解釋,是為什麽沒有選擇一直追求她的賓利先生的原因。

簡認識賓利先生在先,上校認識瑪麗安小姐在先,但是他們最終卻與這兩個熱情的人擦肩而過,選擇了都不擅長表達感情的對方。就是因為他們明白,理智冷靜的人的感情更加珍貴,因為它絕不泛濫,因為它稀少。

所以,布蘭登上校一發現簡對他同樣抱有好感,就立刻抓住機會向姑娘表白。因為他知道,一旦錯過了這點兒真情流露,等到姑娘權衡好利弊得失,他或許就永遠失去了得到她的心的機會。因為,這樣的人的承諾是絕非輕易能得到的。他們說出口的話,哪怕再懊悔,也一定會竭盡所能去做到。

他們可能冷漠矜持,吝於付出,但是一旦付出感情,就百分百都是真的。和這樣一個人在一起,你不用擔心被辜負,被欺騙,被放棄。但是,這種人的感情是要求回報的。而且,如果不是最真誠的感情,那麽他們寧可不要。

上校非常清楚這一點,因為他本人也是這樣的人。

他們意志堅定,絕不會輕言放棄,他們有自己的堅持,絕不會三心二意。在戰場上,這樣的人是最可靠的戰友,在家庭中,是最忠誠的伴侶。

只是這種人的感情卻很難得到。

因為他們大多理智有餘,情感不足。在缺少的東西上面,一個人就難免會斤斤計較。所以在感情上,這類人往往有些瞻前顧後,甚至縮手縮腳。當他們深思熟慮,把一切都想明白時,那一點點激情的火花,早就被他們自己折騰滅了。

此外,由於這類人總是用理智指導自己的言行,除非觸動他們的底線,一般來說,他們都是一副溫和謙遜的模樣。對方可能壓根沒發現他們動了心,所以無從回應,彼此錯過,也純屬正常。

這一方面是因為他們性格堅定,又能理性地思考問題,不容易被表像蒙蔽,所以能很好地控制情緒,一般人沒法發現他們的異常。

另一方面是因為他們的感情稀薄,對於不在乎的人的言行,他們幾乎都不會放在心上。所以看起來寬容,實際上或許只是冷漠。

布蘭登上校就是憑借著同類的敏感,一點點運氣和軍人的行動力抓住了幾乎與他擦肩而過的簡?班納特。

上校很清楚,如果他沒有去巴斯,那麽當他再一次見到簡時,她一定已經整理好了思緒,把對他的那一點點好感,塞到不知道哪裏去了。那時,他花費再多的精力,也未必能得到這位小姐的垂青了。

現在他也收獲了豐厚的回報,簡愛他,關心他,甚至願意保護他,幫助他。

可也正是簡的體貼周到讓上校產生了挫敗感。

怎麽解釋呢,可以舉個例子。一位王子磨利寶劍,收拾好行囊,準備披荊斬棘去解救被惡龍抓走的公主。當他打開房門,卻發現心愛的公主在門口笑靨如花的看著他,王子各種的幸福快樂。一問才知道,原來公主自己斬殺了惡龍,一把火燒了荊棘,跑了回來。而且她還帶回了惡龍收藏的三大車珠寶,準備博她心愛的王子一笑。

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呢?快樂嗎?是的,快樂!可是為什麽讓人快樂地想要抓狂,卻說不出原因呢。布蘭登上校現在就是這種感覺。

上校承認,和簡在一起,他很安心。他的姑娘很勇敢,很聰明,遇到麻煩,就是男人也不一定能比她解決的更好了。

上校很快樂。他的簡總是那麽的與眾不同,有著一千種不同模樣,給他不可思議的感覺。如果一個現代人知道,就會告訴他,那叫脫線,無厘頭。

上校很有安全感。他有最堅貞的愛人,他的姑娘從不玩暧昧游戲,幫他把情敵打掃的一幹二凈。他不用擔心背叛,他的簡足夠堅定,絕不會被誘惑,更不會墮落。她會珍惜他的感情,回應他,尊重他。和她在一起,他生平第一次有一種被寬容、被珍視的感覺。(如果簡姑娘知道了,一定會告訴他,姐弟戀嗎,又相差了那麽多歲,能不讓著點嗎?)

可是,上校還是心情郁郁。因為他覺得他不被需要。離開簡的每一天他都在思念她,一天比一天更深。短短21天,他覺得自己看上去老了五歲。可是回到倫敦,看到簡,聽她說起這些日子的趣事,他的心情頓時跌到了谷底,就連重逢的快樂也無法沖散他的怨念。

這就是他愛的堅強獨立的姑娘。如過失去了簡,那麽布蘭登生命的每一天都會充滿倫敦的霧霾,再也沒有快樂可言;如果離開了布蘭登,那麽簡會和他一樣嗎?她會不會依然還是個在地中海陽光下優雅漫步的姑娘?

上校不敢想象,這個沒心沒肺的姑娘會永遠記住他嗎?

他敢打賭,如果他敢問簡這個問題,他的姑娘一定又像往常一樣,一邊用幹巴巴的話語安慰他,一邊用有點掙紮、有點躲閃的目光看著他。

這種目光,在他向簡述說對伊利莎的愧疚之情時見過,在他告訴簡如何處理小伊莉莎的不幸時見過。他並不明白這種目光的含義。但是每當簡這麽看著他的時候,他總覺得渾身不舒服,好像他又辦了什麽蠢事,說了什麽蠢話。

毫無疑問,上校深愛著簡。但是這種愛與每日患得患失的情緒糾結在一起,讓他的心情一會兒晴,一會兒雨。在不知不覺中,他就把自己情緒的控制閥交到了身邊的姑娘手中。而他的魔女戀人卻只是自得其樂的活著,完全不知道身邊像磐石一樣堅強冷硬的男士是如何的百感交集。

上校的糾結,簡完全沒有感覺到。就算知道她也會嗤之以鼻,19世紀的英國男人就是矯情。姐這樣的女人才是21世紀大中國最受歡迎的好媳婦,好不好。200年後,你去中國問問,哪家的婆婆、男人不喜歡俺這樣有財有貌的女漢子。

俺們上班能賺的來大錢,回家能煮的出大餐,上街能打得過劫匪,聚會能裝的了賢惠,上樓能扛得動米糧,下樓能抱得動兒孫。我們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,自帶工資,不找麻煩,您還要怎樣?

☆、脈脈溫情

簡並不知道上校的糾結,她正沈浸在與戀人重逢的激動中。更何況上校經常面無表情,神色冷峻,今天卻一直面色柔和,含情脈脈的看著她。怎麽瞧都是心情愉悅的樣子,實在是看不出什麽異常。

兩人在湖畔附近的長椅上坐下。二月的倫敦,氣溫還很低,見不到多少陽光,常是陰沈沈的,在海德公園裏漫步的人並不算多。

上校也覺得天氣寒涼,但是又舍不得與戀人獨處的機會,所以,他思索了一下,還是決定在這裏小坐一會兒再回去。

晚上,他還可以約簡去看劇,這樣他們又可以多呆一會兒了。等會兒一定要讓仆人先去訂座。不過,既然簡喜歡看劇,他應該趁社交季沒開始,包上一個好包廂,這樣也方便。只是不知道她常去哪個劇院。

看著簡如花的笑顏,聽著她略顯激動的聲音,上校的思緒卻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。他想起離開倫敦前兩人的擁抱,想起自己在她額頭、發梢印下的輕吻。

好吧,上校承認,他現在又想吻她了。

很快,上校也這麽做了。他攬住這個難得喋喋不休的姑娘的肩膀,俯身在她的額角印下一吻,然後又把她緊緊地摟在懷裏。

簡被嚇了一大跳。天哪,這可是公園!簡差點從長椅上跳了起來。

上校正摟著她,自然感覺到了她的不安。他在簡的金發上又親了幾下,用低沈的聲音問道:“怎麽了?”

“克裏斯,不能在這裏,會被人看到的。”簡不安的說道。

聽到愛人緊張的聲音,布蘭登上校再也抑制不住,呵呵地笑了起來。他沒有松開手,反而把懷裏的人抱得更緊了。他一邊笑,一邊伏在她耳邊輕聲問道:“不能在這裏,那能在哪裏?”

簡覺得臉上一陣發熱。完了,又臉紅了!她暗暗哀嚎道。只是這還是嚴肅的布蘭登上校嗎?他是在調戲自己嗎?

簡結結巴巴地說:“不,不是的,這裏是公園,被人看到了怎麽辦?”說完她有些自暴自棄地把頭埋在了對方懷裏。

欣賞了簡的窘樣,一貫體貼的上校卻覺得心情更好了。不過,他也不想回來第一天就把愛人惹惱了。所以,上校又俯下身,在戀人耳邊低聲說道:“親愛的,你要相信一個有十幾年作戰經驗的軍人的判斷,現在這周圍三百米內只有我們兩個人。”

他的聲音低啞暗沈,喘出了的氣噴在簡的耳邊,簡覺得整個人都酸麻無力,幾乎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麽。

過了好半響,臉上的熱度退去,簡才掙紮著從上校懷裏鉆了出來。她站起身,整理好微亂的頭發,瞪了上校一眼。看他似乎又想靠過來,簡走開兩步,故作嚴肅冷傲地說道:“克裏斯,別想再對我使美人計。”

說完,她又好像想起什麽似的,趕緊四處張望了一下。

上校哭笑不得,站在原地看了簡一會兒,然後慢吞吞地走到她的跟前,看她不再抗拒,才試探地執起她的手,柔聲說道:“不要生氣了,我向你賠罪好不好?我也不知道剛才怎麽了,就像著了魔一樣。可能是我太久沒見到你了……”

上校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,他的聲音越來越低,簡覺得脊背發麻,臉又紅了起來。她趕緊叫到:“哦,克裏斯,別說了,別說了。太冷了,我們回家吧。”說著說著,她拉起上校,轉身就走。

上校悶笑了幾聲,可到底沒再說什麽,只是任由簡拉著他的手往家裏走去。

簡悶頭直走,直到走出海德公園的大門,才覺得冷靜下來。她疑惑地看著上校,問道:“克裏斯,他們怎麽都看著我們?我是不是哪裏不得體?”

她低頭仔細打量了自己一番,又松開拉著上校的手,整理起衣服上幾乎看不見的皺褶來。

“沒有,你很好,很好。”上校看著緊張兮兮的戀人,無奈地說道。難道讓他告訴她,旁邊的行人之所以盯著他們看,是因為沒見過一個淑女拉著一個男人走得飛快?

“我的帽子沒有歪吧?”簡扶了扶頭上的帽子。

“沒有,別擔心,一切都很好。他們看你,是因為沒見過這麽美麗的姑娘。”上校微笑著說道。

聽到上校的恭維話,簡的臉又紅了起來。感受到臉上的熱度,她輕輕地哀嘆了一聲,雙手捧著臉說道:“哦,天哪,克裏斯,我們回家吧,我今天這是怎麽了。太丟人了。”

上校笑呵呵地伸出手,把簡蒙著臉的手拽下來,取笑道:“你再捂著臉,大家又都要來看你了。”

簡聽了上校的話,果然又緊張起來,她立刻站好,小心地四下看了看,才挽起上校的手臂,一起往回走。

在簡的催促下,兩人一路快走,很快就到了班納特家。

回到家,班納特先生正在書房看書,瑪麗則在琴室練琴。

上校先去書房和班納特先生打招呼,而簡則換好衣服,去了起居室。

走出書房,聽著樓上傳來的琴聲,上校才想起簡很少當眾展示什麽才藝。在巴頓莊園住了那麽久,她也不過給大家彈了三四次琴,而且都是在詹寧斯太太或米德爾頓太太的邀請下。

上校本人也喜愛音樂,他聽得出來,簡的琴彈得不錯,也沒有疏於練習。據韋斯萊小姐說,她的畫畫得也很好,可是,在巴斯她也沒向客人展示過任何作品。

簡不喜歡呆在眾人的目光下,這個狡猾的姑娘似乎更喜歡躲在角落裏,看別人的表演,瞅別人的笑話。當主角換成她自己,她就有些無所適從了。

上校走進起居室時,簡正坐在壁爐邊發呆。看到上校進來,她才回過神來。

兩人重新坐下後,上校看著簡一副不高興的樣子,忍不住問道:“怎麽了,簡,遇到什麽事了嗎?”

簡皺著眉頭看向他,過了好一會兒,才說道:“克裏斯,我想有一件事應該告訴你。”

看著簡嚴肅的樣子,上校也有些緊張起來,他也認真地看著對方,說道:“說吧,我在聽。”

簡把幾天前發生在詹寧斯太太家的“達什伍德暈厥事件”告訴了上校,還把自己和幾位小姐的對話也原原本本地覆述了一遍,連後續的道歉也沒拉下。

簡覺得,這件事有必要先告訴上校,免得他從別人那裏聽到對自己姐妹不利的說法。事實上,她準備在海德公園散步時說的,不過後來……呵呵,就忘記了。

自從和上校在一起,簡總覺得對瑪麗安有些心虛,好像偷拿了人家家的東西似的。所以哪怕她不喜歡達什伍德一家,也並不願與她們計較,在一定範圍內,她甚至願意謙讓幾個小姑娘一點,畢竟這個時代女性生存並不容易。

不過,對於簡來說,她可以難得地發發聖母心,可是如果有人把這當做理所當然,得寸進尺地想踩到她的頭上,甚至是她妹妹們的頭上,那就不可能了。

因為麗茲和達西非常順利地走在了一起,所以就算上校對自己很好,簡也一直擔心原著光環,害怕上校先生對瑪麗安小姐抱有什麽亂七八糟的情感。尤其是現在威樂比已經甩了瑪麗安,誰知道達什伍德一家會不會想抓住上校這根救命稻草呢?

無論是原著,還是現在,露西小姐都明明白白地告訴了埃莉諾,愛德華?費拉茲是她的未婚夫。可是這位小姐還是一副只裝無辜,絕不表態的樣子。

當初看書時,簡還覺得露西是個勢利虛榮的拜金女,總是私下裏和埃莉諾說愛德華的事,從精神上折磨她,結果最後卻嫁給了更有錢的弟弟。

真正到了這裏,簡才知道,這種私定終身,又被人移情別戀的事如果傳出去,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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